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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数百万个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 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这一时刻可能是发现、可能是革命，也可能是灾难。 在这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灾难好像从未停止， 它以各种方式肆虐着人类生存的这片土地， 然而文明并没有因灾难而停止过脚步，因为面对灾难，英雄从未缺席，他们就像那道最璀璨的星光。
2020 年的初始，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而严峻和不同寻常。 疫情初期的未知、疫情高速传播期的恐惧，以及当下疫情防控常态化时期的不安， 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局外人。我们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温暖， 我们同样见证了无数平凡人的英雄时刻。 他们并非生来勇敢只是选择无畏。 在灾难面前，他们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拉开了人们与苦难的距离； 他们不论生死，在阴霾下挺起了中华民族的脊梁。这让人不禁回想起， 一百多年前在中国东北大地上暴发的“20 世纪世界上最严重的一次流行性鼠疫”，它夺走了 6 万余人的生命。 危急时刻，31 岁的医学博士领导了一场由中国人主导的国际防疫行动， 花四个月的时间成功地扑灭了数百年不遇的大瘟疫。是的，他就是我们今天推荐书籍 《国士无双伍连德》 的主人公，中国现代医学的拓荒者———伍连德。
《国士无双伍连德》 全书包含 20 个章节，以伍连德丰富多彩、曲折坎坷的人生经历为主线， 记叙了他从一个普通学子成长为一代国士的不平凡历程。 这本书试图从大历史角度， 通过伍连德这个人物来展现现代医学在中国的传奇进程。
少年苦旅 天赐英才
1879 年， 伍连德出生于南洋槟榔屿的一个华人家庭。 华人在槟榔屿生活的历史悠久，对于生长在这里的华人来说，他们永远是中国人。 伍连德正是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下长大的， 家国观念和民族使命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深深地植根于他的心中。
伍连德是家里的第八个孩子， 像大多数华人家庭一样， 他的父母也很重视孩子的教育。 伍连德从小天资聪慧，勤奋用功，七岁就考入了当地英国人设立的槟榔屿公学。 微弱的椰子灯光，此起彼伏的浪涛声，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苦读的夜晚， 他是全班年龄最小的学生， 却也是成绩最好的学生。1896 年，他通过了女皇奖学金的选拔考试， 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该年度的唯一获奖人，并获得了去英国留学的资格。
17 岁的伍连德剪去了自己的辫子，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终于到达了英国，开启了海外求学之旅。 伍连德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和过去十年里一样，持之以恒坚韧不拔地学习。 天道酬勤，即使在异国他乡，伍连德依然名列前茅，多次获得学校的奖学金和奖章。 七年负笄， 学业有成，伍连德毅然踏上了归乡报国之旅。 归国后，他开设了私人诊所，并积极参加华侨社会服务， 致力于社会改革， 主张男子剪发辫、提倡女子接受教育，大力主张禁烟，鼓励青少年开展体育运动及创办文学会等。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伍连德用自己的坚定信念和意志在他求学阶段获得了令人羡慕的成绩，而他始终心系祖国、心系社会的赤子之心更是难能可贵的。这种求真务实的学习精神和满腔热血的报国理想，为现代青年的成长树立了良好的榜样。爱国从来不只是一句口号，只有把自己真正变成国家需要的人，才能实现报国理想，这也是伍连德先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教给我们的。
生死一线 披荆斩棘
1910 年底的中国，千疮百孔，像一个行将沉沦的巨轮。 甲午战争、义和团运动、庚子赔款……导致国家国力大伤、举步维艰。当时的中国医疗卫生状况连简陋都称不上，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哈尔滨暴发了死亡率极高的流行性传染病。 这次疫情来势汹汹，“如火燎原，如水溃防，竟成不可收拾之势”。
危急之中， 当时的外务部右丞施肇基电召伍连德赶赴哈尔滨调查处理鼠疫。 这年的 12 月 24 日， 伍连德来到了世界鼠疫斗争的前线，一进入傅家店，他马上感觉到这里惶恐不安、大祸临头的气氛。 “到处都有人接耳议论，人们谈论着高烧、咳血和突然的死亡， 谈论着路旁和旷野被人遗弃的尸体， 还有不请自来的穿着制服的白人在那里调查这些死者的病因”。 当时的哈尔滨政治环境十分复杂， 日俄两国控制着部分铁路，明争暗斗，使得防疫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当地官员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普通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在伍连德眼中，“防疫工作不亚于一场战争”。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为了探究病因， 伍连德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解剖了尸体， 发现了当时流行的鼠疫为肺鼠疫，主要通过人与人之间的飞沫传播。 于是他提出让大家戴口罩预防鼠疫， 并采取了封城、隔离病人等措施切断病毒的传染，甚至下令焚烧堆积如山的尸体， 要知道这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固有观念盛行的土地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
最后， 伍连德不辱使命拿下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他在防疫过程中，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敏锐、自信、冷静和果断，令人赞叹。 梁启超评价他“科学输入垂五十年，国中能以学者资格与世界相见者， 伍星联博士一人而已”， 这个看上去不高的南方人，在风暴中顶住了种种压力，擎起了中国东北的一片天空。 他首创了中国国家防疫制度，他还是第一位诺贝尔奖华人候选人。灾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灾难后的遗忘。 现在很多人听到伍连德的名字， 可能有点陌生，但他是真正的民族脊梁。
精神不灭 薪火相传
“大凡有非常之人，然后可为非常之事。既有非常之事，须求非常之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 只是因为有人需要，才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成为英雄。 1960 年 1 月21 日，伍连德因心脏病逝世，终年 81 岁。 1月 27 日的《泰晤士报》称伍连德是“流行病的英勇斗士”“伍连德的逝世使医学界失去了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的毕生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我们无以回报， 我们将永远感激他”。伍连德先生虽已离我们而去，但英雄的旗帜却被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接过。
2020 年的这次疫情，我们有幸见证了这个时代的英雄。病毒肆虐之际，已经耄耋之年的钟南山院士临危受命，挂帅出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被潜在的危险劝退，毅然决然地踏上征程，“一言九鼎，百姓安心”，钟南山院士坚定了人民战胜疫情的决心， 也加快了中华大地战胜疫情的步伐。疫情之下，有很多刻在我们心上的名字， 最先提出封城的李兰娟院士，疫情“吹哨人”李文亮，硬核医生张文宏……还有很多“无名英雄”的事迹也让我们动容，那群愿舍三千青丝的最美天使，在公安局放下一万元捐款的 84 岁衣衫褴褛的拾荒者，骑行四天三夜返岗的九五后女医生，雷神山、火神山不眠不休工作的建筑工人，穿行在道路上为人们提供服务的快递小哥， 以及无数停课不停教的老师……灾难下，每个人都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抗击疫情， 为他人默默付出。 今年的 8 月 11 日，钟南山院士被授予了“共和国勋章”。喜讯传来，社会各界纷纷献上了对院士的祝贺， 钟院士获得这个荣誉是真正的实至名归、人心所向。英雄的精神永不泯灭，总有人会在社会和人民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历史需要铭记，却不是目的；未来可期许，也不是归途。 伍连德作为流行病学领域的专家，在祖国需要时，把人生最宝贵的几十年光阴毅然献给国家， 为国内乃至世界的公共卫生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 他是医药工作者科研道路的指南针和治病救人的道德楷模，是悲壮时代里为国补天的英雄，是国难危急时刻的民族脊梁， 也是战火飘摇年代里最不应该被遗忘的国士，更是高悬在每一个中国人头顶三尺的神明。英雄不应该被遗忘，在文章的结尾我也想向所有像伍连德先生一样， 在危难中给人们带来希望、挺起民族脊梁的白衣天使们致敬！
精彩片段
我要写的伍连德， 就是这种被今人所遗忘的民族栋梁。 不仅仅现在我们回顾他平生所为时发出了这般感叹， 即使在八十余年前，在他风华正茂的年代，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极其不寻常地写道：“科学输入垂五十年， 国中能以学者资格与世界相见者，伍星联博士一人而已！ ” 引自 前言
临危受命的伍连德来到哈尔滨， 马上表现出他异于常人的品质， 就是出奇的敏锐、自信、冷静和果断。 这种品质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到了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引自 第六章 风波骤起
东北地区鼠疫防疫成功， 不仅拯救了万千生灵，使晚清的统治转危为安，而且因为是运用科学的最新成就， 完全按专家的建议用科学的办法控制疫情， 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百日之内获得彻底成功，使晚清社会从上到下的， 对传入中国几十年的西方现代科学特别是医学， 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崇拜。 引自 第十章 名扬天下
幸运的是， 在这个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伍连德英雄际会，力挽狂澜，不仅应付了第一次鼠疫大流行的挑战和考验， 而且准确地预料到了再次大流行的可能， 在第一次大流行刚刚结束时， 就着手组建现代化防鼠疫网，也就是东北防疫总处，用人生最宝贵的十年光阴坚守在北满。 正因为有了东北防疫总处这个十年心血， 在第二次鼠疫大流行之际， 伍连德才能如此得心应手，如此从容不迫，如此誓言有声。 引自 第十三章 事业由人
伍连德虽然安静地行医， 但是对时事依旧很关心。 新中国成立以后，最令他赞赏的，就是很快消灭了鸦片问题。 这是他毕生奋斗而没有完成的夙愿， 使他对新中国寄予热望。
有一种人， 他们不仅仅是英雄、 是国士， 而且是我们心里道德和人生的楷模和榜样，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支柱，是奋不顾身、舍生忘死时的勇气，是民族的灵魂，是高悬在每一个中国人头顶三尺的神明。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名字叫伍连德。 引自 第二十章 光芒重现
参考文献 王哲.《国士无双伍连德》.世界知识出版社.
本文选自东南大学出版社出版图书《书架上的指南针》（校图书馆编辑）
导读者简介 武秀枝，东南大学图书馆馆员，致力于阅读推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