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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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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间曾著星星火———艺术学院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陶瓷创作活动侧记

   期次:第1470期   作者:郑冰雪





初夏 , 蝉 声 微起。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艺术学院党委响应学校党委号召,以优质的艺术活动形式落实党史学习教育精神,展现艺术学科特色和师生风貌。 在校党委宣传部和明发集团的支持下,艺术学院师生一行人赴景德镇以 “百年芳华”为主题开展瓷画活动。

 

景德镇,向来享有千年“瓷都”之美誉,它从宋真宗景德年间起,即以瓷器享誉天下。 多年前,丰子恺先生在游历景德镇后, 欣然写下“买得彩纹杯盏去,从今茶饭有精神”。这座城市因瓷而古,因瓷而兴。 带着满心的憧憬与好奇,我们由 8 名研究生,21 位本科生同学组成的学生队伍跟随院党委书记赵天为、副院长程万里,以及张乾元、顾伟玺、薛扬、颜廷颂、李小旋、周渝等老师,在一个下午悄然拜访了它。

 

 

抵达景德镇后,我们并未就此歇脚,而是先来到了瓷器烧造基地,依次参观拉坯房、画瓷作坊、晾坯房、烧造房。 我们所去的瓷器烧造基地倒也不大,属于私人作坊一部分。 拉胚房中能瞥见五六位拉坯师傅,打着赤膊,用双手精准地塑造着各式坯体。 各式样的素胎由土成型,形态各异,大的能有一人高,小的也差不多及膝盖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小微粒, 这些都是高岭土化土成器的证据。

 

在画瓷作坊中, 身份各异的人醉心自己的艺术世界,在素坯上尽情勾勒。 在引导人的介绍下, 我们得知他们中有的是景德镇陶瓷大学的老师, 有的是外地赶来在此作画的独立艺术家。 在他们的脚边,摆置着绘制完毕的素坯,它们将进入烧造房,完成一次特殊的蜕变。 烧造坊面积有一百平方米左右, 十几个工人忙前忙后地搬运着素坯上窑,撤下烧造完成的瓷器。 现在的窑大多是机械化了的窑, 两个火车车厢似的空间构成了烧造的地点, 在其下方是熊熊火焰。 这种窑虽然不复传统的模样,但是好处在于人可以对窑内温度有更加精准的把控,以便烧造出成功的瓷器,降低破损率。

 

我们绘制瓷器的场所有两处, 一处隐匿在镇子的花鸟市场之中。 要想到达画瓷处,需先穿过由茂盛盆景组成的“密林”。 这块地方是将拉坯、作画、烧瓷放在一处的,由于地点较小, 两排小平房就构成了整个手工瓷器生产的全部; 还有一处在村镇的一隅。 顺着前走,途经几户人家,在鸡犬相闻中穿过几条小路便能到达。 村镇的这一边,作坊并未安置大门,远眺出去便是连绵的山峦,云气缭绕,天空极其干净,澄澈的模样勾画出我们对青瓷的印象。

 

刚到时,景德镇才入伏,整个作坊没有空调, 几张桌子摆在一个极大的毛坯平房中,几把电扇分区地摇着头,带给大家酷热中的一丝清凉。 面对这种工作环境,同学们有些差异, 也有微微呢喃着感叹师傅们在条件艰苦的条件下劳作的不易。 似乎只有田间村头的淳朴气息与安静, 才与瓷器的雅韵呼应着。

 

烧造瓷器的地方并不在作坊旁,需要将画好的毛坯送往景德镇陶瓷厂进行烧造。

 

参观结束后,我们前往宾馆卸下行囊,稍作休息, 随后便前往开始全新的画瓷体验。

 

 

绘制开始之前, 我们需要经历几个步骤。首先是挑坯。我们挑选坯体的瓷厂属于传统工坊, 瓷厂内所有的坯体都是由师傅手工拉制而成。 事实上,自古以来瓷器生产都是靠手工拉坯成型,直至近现代,坯体的制作才开始利用机器模压成型。

 

手工拉坯和机械压制各有各的特点,机器压坯需要事先做好模, 通常它的胎体较厚,能批量生产以满足市场需求。 手工拉的坯则是一个创新的过程, 其体内部先是会呈现不规则的纹路,整个胎体较薄,倾注的是陶艺工人的时间和汗水。

 

面对造型各异的器形, 我们一时挑花了眼,在现场助教的推荐下,我们一致决定先尝试绘制小型器皿。 紧接着,基地的工友们帮我们把挑中的素坯搬移至转轮上,略经调试,使得它稳稳站定,然后就可以进行构思了。

 

我们中的大部分是有些美术基础的,看着熟悉的毛笔、颜料,心里暗自想这与水墨画创作应该差不多,想必绘制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然而细细一想,我们可能得先提防几个问题,一是在宣纸、绢上绘制的传统水墨画是平面的,但大部分我们将要下笔的瓷器面是非平面的,它们有的鼓着“肚子”,有的收着“脖子”,这些起伏的三维形态会给我们的创作制造一定的麻烦。尤其是学生提笔开画的时候, 很容易将弧面当作平面绘制,导致了比例、大小、位置出现差错。

 

除此以外, 我们还要思索如何让绘制的图案与器形融为一体, 用器形承载绘画之美,让绘画凸显瓷器之韵。 再者,既然形式与器形要相得益彰, 那么在技巧的运用上也需要因材施技。大器形适宜运用皴擦,不应拘泥于细节的勾勒, 对外呈现大气磅礴之势; 小器形适合精雕细琢,以细笔进行点染,营造精致生动之趣。

 

最后,在设色上,面对青花料静置后容易沉降, 从而导致花色不稳定的特性, 我们需要更重视青花料成分的配比,以在最大程度上克服颜色不均匀,色彩不相近的问题。

 

 

正式进入创作阶段了, 每个人都构思好了一定的题材,有的寓意吉祥如意,有的寓意国泰民安,有着“花开时节动京城”美誉的牡丹率先被大家选定。 老师们根据各自的技法特点,带头进行绘制。

 

程万里老师所采用的是小写意的手法,先以大笔铺色,再以小笔点染。 设色上,他极少用重色,多以调和清淡的颜料为主。几簇淡红色的牡丹花瓣,紧挨着的、稍分开一点的, 都栩栩如生地盛放在素瓶上。 此时,米白色的素面配以极其淡然的色彩,显得既和谐又精致,一如其人,清淡平静。 张乾元老师颇有“逸笔草草”的风范,在瓷面上先是运用大笔进行轮廓勾勒, 再以小笔在细节处进行少许点缀, 运用墨和水的融汇,一纸淋漓,营造气韵氛围。 顾伟玺老师亦以大笔布置画面,其用细笔较少,在枝条穿插来回间,于留白处寻一亩清幽之境。 其作品《松高参天》以强劲的笔力展示了六朝松的坚韧,恣意如虬根百曲。 薛扬老师在画面上常安排童稚和纯真的元素,三两细线,几点皴擦,已有“大巧若拙”之气象。

 

老师们落笔自信而从容, 呈现出来的艺术形象也栩栩如生, 这般工夫自然是源于他们长期以来的涵养与孜孜不倦的训练,正所谓“熟能生巧”“下笔如有神”。 牡丹花瓣的卷舒,叶片的伸展,一一在器面上呈现。 这也是课堂以外别开生面的示范,令我们大开眼界。

 

纵览老师团队的创作作品, 其中赵天为的《紫气东来》《百年芳华》,程万里的《紫云》,张乾元的《万事如意》《秋山隐居》,顾伟玺的《松高参天》等都极其精彩。 这自然也给大家一定的模范作用, 模仿着老师的模样,学生们开始了创作。

 

相较于老师, 学生这边的创作场面乍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吃力, 尽管观摩了老师们的挥毫自如, 但第一次自己操刀总归不太如人意,歪曲的线,难以把握的构图让同学们的士气微微受挫,好在老师、助教们及时指导,又让我们重拾信心。

 

在经历了几次练手之后,我们开始掌握了一些小窍门,诸如先用铅笔浅浅地打个稿子,再进行勾勒和填色,这种方式不仅加快了我们绘制的进度,也让画面的安排布置更加规范和准确;再如,轻轻拨动转轮,利用其均匀的转速,让弧线能够更加平实和流畅。 就在这样的学习和取经之下,我们在器形上作画的水平逐渐增长。 随后也产生了一批较为满意的作品,诸如王亚芳的《迎春》、王玥的《国色天香》、郑冰雪的《分外红》、龚大於的《摹玉宇清澄》。

 

 

画完的器形就可以准备入窑烧制了。景德镇大多使用的是煤气窑,喷釉、装窑、烧制、出窑,这个过程需要三到五天。 我们绘制的青花瓷, 烧成需要 1350 摄氏度,只有这样的高温才能让青花料充分燃烧,真正与器物合为一体。 等待出窑的过程是煎熬的,忐忑、紧张、期盼等情绪贯穿始终。 一方面我们要担忧瓷器会不会因为温度不适而破碎,另一方面便是期待坯体设色的浓淡在烧制后是否均匀,能否达到我们的预期效果。

 

瓷器烧制完毕后,下一步就是等待出窑冷却。 我们虽未参与出窑,但是看到了烧制完成的各色瓷器。线条和花色基本都在我们的预期之中,均匀透亮,唯一让我们有些惊讶的是,烧制完毕的瓷器体积相较未烧的缩小了一些。 助教说,可能是因为瓷在未烧结前是个多孔的结构,烧成过程中因高温的作用使陶瓷坯体中出现低共融现象,从而在坯体中出现玻璃液相,由于液相有流动性和表面张力的作用,将原来的气孔一个一个填充从而产生了这种收缩现象。 好在,这缩小的体积范围也不大,对整体的效果并未产生太大影响。 我们观察着自己的作品,沉浸在由土到瓷的神奇转变之中了。

 

就这样, 我们结束了难忘的景德镇画瓷的七天体验。 作品由作坊打包运回南京,而我们也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校后, 我们的作品在九龙湖校区李文正图书馆进行展览。 教育部党史学习教育高校第七指导组组长、 复旦大学原党委书记秦绍德,指导组联络员、复旦大学党委副处级组织员肖素平, 明发集团党委书记杨力仁,校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任利剑,学校相关部处、 基层党组织负责人以及在校师生代表出席了展览开幕式。

 

老师们的优秀作品捐赠了给学校。 顾伟玺老师的《松高参天》以苍翠青松寓意不忘初心、坚韧不拔,程万里老师的《百年芳华》以盛放红梅寓意百年名校、厚积薄发。如此深刻而美好的寓意, 是我们对东南大学的真诚祝愿与期待。 同时,为了感谢明发集团对于此次活动的支持, 老师们以精心创作的《秋实》瓷瓶进行赠予,寓意风华正茂,硕果累累。

 

开幕式最后, 任利剑副书记对于艺术学院本次艺术创作展的活动形式和作品内容表示高度赞誉, 对于师生们在景德镇的艰苦条件下磨炼意志、 不断创作的精神表示肯定。 他指出,通过此次展览大家既能欣赏到艺术品, 还能从中看到艺术学院师生们的拳拳爱党心,殷殷家国情。

 

校领导的赞誉让我们想起瓷器的生成过程,也对活动的意义有了更深的理解。 回顾瓷器的生成,黏土在工匠的帮助下成为瓷泥、接受塑形,再由画工将其粉饰装点,最后由窑工送入烧造。 在窑中,它们期待着全新的自己,任凭灼热的超高温吸干身上每一丝水分,也势必要成为新的自己。 直至被窑工们在冷却环节的轻轻敲击震醒,它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泥土蜕变为一件瓷器。在很长时间里,瓷器都被装运上船,漂洋过海,甚至与“中国”的英文名称紧紧联系在一起,成为向异邦展示中国这个古老国度深沉而悠远的文化魅力的独特名片。这种殊荣也让高温锻炼的坚韧有了意义。

 

是啊,瓷器在中国,不仅是对外文化传播的符号,更是我们国人优良精神品质的一种投射与体现。 正如中国共产党,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浴火重生中,诞生与保持鲜活的生命力,欣欣向荣。一百年波澜壮阔,一百年筚路蓝缕,瓷器及瓶身上的红梅、青松、牡丹、竹子等,皆能反映出中国共产党员高洁的秉性和坚定的理想信念。我们这次出行前的初心,是为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 我们的党历经风霜,目送时光流转、潮起潮落,但依旧不减磅礴底蕴和青春气质,正如古老的瓷器,宝光莹莹、历久弥新!

 

(本文采写得到王玥、王亚芳、毕筱妍、龚大於、李靖宜等同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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